第346章 背叛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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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輕塵一笑，說道：“哪怕是現在，林先生與第二階梯的排名使者相比，估計也相差不遠吧？等林先生達到完全覺醒的極限，在第二階梯中估計也是頂尖了。”
林霧笑了笑，沒說話，也懶得多作解釋。
看來，這個莫輕塵也不知道他已經能夠擊敗淩弱水了，並不清楚他的實力，所以才以為他還沒到第二階梯。
不過，按照常理來看，的確是這樣。
畢竟就算是王者天賦，也要達到完全覺醒的極限，並且擁有封公級靈魂，沒有靈魂上的弱點，才能算是第二階梯的實力。
而單單王者天賦，才剛剛完全覺醒的話，在外界算是頂尖，也只是剛好夠資格成為奈何橋使者而已。
哪怕他有三種王者天賦，畢竟也只是剛剛完全覺醒，距離第二階梯還有差距也是正常的。
可是莫輕塵也想不到，他的三種王者天賦，竟然一種比一種變態。
萬物驅策已經是連女帝都不惜付出大代價，讓天策王終極覺醒的強大天賦了。
萬物歸虛，則是非常變態的天賦，當年的九幽帝君，誰也殺不了他，縱橫天下來去自如，也就是初代十殿閻羅出手，才導致九幽帝君隕落。
至於他的本命天賦，解讀，更是比萬物歸虛還要變態。
尤其是完全覺醒之後，可以解讀出終結毀滅萬物的點和線，這才完全覺醒就涉及到了傳說中的因果律力量，這樣恐怖的天賦，林霧連聽都沒有聽過。
三種在王者天賦中都屬於難見的可怕天賦集中在一個人身上，實力自然是非同尋常。
哪怕是現在，林霧也絕對是第二階梯的實力！
這一點，不是他預估出來的，而是他擊敗淩弱水之後得出的結論。
淩弱水排名三十二名，而他排在前三十應該不成問題。
“我千面小地獄的奈何橋使者，也都讓林先生認識了。”
莫輕塵微笑道：“雖然魔君還沒有回來，但給林先生分配職務的權力，我還是有的，不過，在分配職務之前，我需要確認一下林先生的實力。”
“哦？”林霧看著他。
“先和林先生解釋一下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我們這些使者的職務其實也很簡單，就是監察鎮守這片苦海之下的無底牢獄，也不需要進去，就在這裏監守即可。”
“只需要監守？”
林霧疑惑道：“我聽說，使者們不是還需要去這無底牢獄的十八層，取太陰幽泉嗎？”
莫輕塵愕然，隨即無奈道：“那也得是去其他小地獄，這些有獄王鎮守的小地獄，就不用想著去取太陰幽泉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林霧不由得疑惑道。
“林先生，你要先明白一個概念。”
莫輕塵無奈道：“但凡需要獄王鎮守的小地獄，其中的無底牢獄，無一例外都是那種很難解決的，如果這些無底牢獄中的囚徒，僅憑我們這些使者就能將其解決的話，又何必讓獄王常年鎮守呢？”
林霧恍然，又說道：“這麽說，這千面小地獄的無底牢獄內，有什麽很強大的囚徒嗎？”
“有。”
莫輕塵點頭道：“畢竟初代們也無法算到千年後的變化，這千面小地獄內在千年前，出了一件大事。”
“大事？”林霧看著他。
“一千多年前，這千面小地獄還是無主的小地獄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當時有一位排名使者進入其中取太陰幽泉的時候，被其中的一個囚徒奪舍了，而且那位排名使者是純血僵屍，她被奪舍之後，那囚徒竟然突破到了偽終極，靈魂亦是偽終極層次，所以才能奪舍成功。”
“偽終極王者天賦？偽終極靈魂？”林霧不由得有些吃驚。
“對。”莫輕塵嘆息道：“這等實力，如果出來的話，就算是第二使者也絕對不是對手，恐怕只有第一使者才能勉強壓她一頭吧。”
林霧輕輕點頭。
第一使者，不僅擁有偽終極靈魂，而且擁有兩種王者天賦，其中一種還達到了偽終極，另一種即便還沒有達到偽終極，對實力也是有提升的，即便不用靈魂攻擊，也比其他第一階梯的使者強。
當然，這也不一定，畢竟王者天賦和王者天賦之間，也是有差別的。
不然，第一階梯的使者們，也不會有排名了。
“那個囚徒，該不會在牢獄內達到終極了吧？”林霧不由得問道。
“沒有。”
莫輕塵搖搖頭，說道：“如果她達到終極了，無論是靈魂終極還是肉身終極，都不可能穿過苦海，但那囚徒還是時不時的離開苦海，來偷襲我們，經常試圖將使者抓進無底牢獄內。”
“抓使者？”林霧疑惑道。
“在這裏，和無底牢獄的前八層，都受到初代禁錮的影響，無法發揮全部力量，所以就算能夠擊敗，也無法殺死奈何橋使者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但從九層開始，那囚徒能夠發揮全部實力，就能輕易殺死奈何橋使者了。”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林霧恍然，說道：“那其他獄王沒有來殺她？”
“獄王們無法穿過苦海，怎麽殺她？”莫輕塵搖頭道。
林霧皺眉道：“我的意思是，讓其他獄王隱匿氣息藏在這裏，然後等那囚徒出來的時候，再抓住她，將她送到地獄城外殺死。”
“沒用的……”莫輕塵嘆息一聲，說道：“估計是天賦吧，那囚徒從苦海中出來的可能是分身，一旦發現獄王來了，就直接灰飛煙滅了。”
“那還真是難纏啊。”林霧點點頭。
“而且，獄王們也要鎮守自己的小地獄。”莫輕塵說道：“每一個獄王鎮守的小地獄都不是那麽輕松的，不可能浪費太多的時間在我們這裏，不然獄王自己負責的小地獄也是會出亂子的。”
“難道其他獄王鎮守的小地獄也這麽難纏？”林霧皺眉問道。
“當然，有的沒這麽麻煩，但有的甚至於比這還要難纏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比如諸多小地獄中，最麻煩的就是心之小地獄，心君大人鎮守的那座無底牢獄之中，除了主犯之外，還有一位無敵存在！”
“什麽？”林霧不由得吃驚道：“還有一位無敵存在？”
“而且，那無敵存在還能在無底牢獄中自由行動，沒有被刑罰之力束縛。”莫輕塵感嘆道：“雖然那無敵存在被苦海限制，無法出來，但也沒有任何使者敢進入那牢獄。”
林霧點點頭。
廢話，有一位封王級的無敵存在可以在牢獄內自由活動，那麽就算是第一使者進去都是死路一條。
誰敢進去？
“其次，更麻煩的是，還不能不管那座小地獄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那無底牢獄中的無敵存在，還在不斷訓練教授他的一個個手下，讓那些手下越獄，而且又整天琢磨著怎麽打破苦海，始終是一個隱患，若非心君大人一直鎮守，恐怕早就亂了。”
林霧思忖了一下，忽然皺眉道：“那千面小地獄呢？這苦海之下，那個囚徒竟然擁有偽終極靈魂，那讓她升華下去，遲早有一天能成就終極靈魂吧？萬一她也突破到終極怎麽辦？沒想過先殺了她嗎？”
“殺不了，怎麽殺？”
莫輕塵無奈道：“單單是監守，我們都已經盡全力了，必須借助這獄王殿的力量加持自身，多人聯手才能和那囚徒抗衡。”
“第一使者、第二使者等人聯手，一起進去圍殺她，這樣總可以吧？”林霧說道。
“沒有那麽簡單。”莫輕塵搖頭道：“除了第一使者，其他實力都不如她，她想逃的話，就算聯手也很難抓住她，而且她完全躲到主犯的附近，使者們哪敢追過去？除非出現一個古墓三皇子那樣，實力完全碾壓的存在，才有可能殺掉她。”
“古墓的三皇子……”
林霧輕輕點頭。
就他目前聽說過的強者來看，在封王之下，最強者應該就是那位古墓夏族的三皇子了。
“第一使者，曾經與古墓三皇子交過手，但結果卻是慘敗，只是勉強逃過一命。”莫輕塵搖頭道：“如果有古墓三皇子的實力，那就有機會殺掉這苦海之下的那個囚徒了。”
“慘敗？逃命？”
林霧詫異道：“差距這麽大嗎？”
莫輕塵點點頭，說道：“古墓三皇子，本身就具備神話中法天象地般的巨化天賦，這已經是很強大的天賦了，他又獲得了古墓先帝的帝心，能夠猶如血海般聚散無形，堪稱不死之身，且兩種王者天賦都達到了偽終極，相互配合之下，哪怕是正面迎戰，很多封王級強者也都殺不了他。”
法天象地，化身血海！
這兩大天賦，任何一種都是不遜色於驅策萬物的強大天賦，而且結合後更加巧妙可怕。
而且，第一使者只是一種王者天賦達到偽終極，而古墓三皇子的兩種王者天賦都是偽終極，這差距自然就更大了。
“在地獄，第一使者已經是封王之下最強了。”
林霧微微點頭，說道：“連她都殺不了這苦海之下的那個囚徒，那確實是拿那囚徒沒辦法了。”
莫輕塵無奈搖頭道：“如果魔君還在，她在此鎮守，那囚徒也不敢這麽囂張，我們也不用這麽提心吊膽了。”
“我的職務呢？”林霧問道。
莫輕塵思忖了一下，說道：“林先生，那囚徒比第二使者還要強大，實力遠超我們任何一個人都，即便是借助獄王殿的力量加持，也沒人能與其抗衡，就算是我，在獄王殿的幫助下，也只能勉強牽制住他而已，所以必須要多人聯手。”
“聯手？”林霧看著他。
“我們現在是多數人出力，少數人輪休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我們十一名奈何橋使者，排名使者就我們五個，每次監守的時候，至少要四個排名使者在場，其他六名無排名使者也至少要五人在場，才能比較穩妥地守住這小地獄。”
“現在，雖然林先生也加入了我們，但林先生現在的實力還不如排名使者，所以……”
他沈吟了一下，說道：“暫時不做調整，依然是排名使者一人輪休，無排名使者也是一人輪休。”
林霧也不多說，便點頭道：“好。”
他也不想暴露實力，既然這莫輕塵不清楚，他正好也可以隱藏實力，在暗中調查一下這兩人再說。
“那就這樣吧。”
莫輕塵微笑著點點頭，說道：“最近這段時間是蕭璇的輪休，所以她去了其他小地獄的無底牢獄，等到她回來，也該輪到我輪休了，正好時間也不長，先讓林先生適應一番吧。”
“好。”林霧答應下來。
莫輕塵說道：“另外，我要說明一下，在監守期間，林先生不可離開小地獄，否則就是擅離職守之罪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林霧微微點頭。
“白天的時候，有燭龍之眸監察，那囚徒一旦試圖穿過苦海逃獄，就會被發現，我們可以比較輕松。”
莫輕塵提醒道：“可是一旦到了晚上，燭龍之眸休息的時候，我們就必須在這獄王殿和小地獄的出口通道前守著，一是防止那囚徒來偷襲獄王殿，二是防止那囚徒越獄，逃離小地獄。”
林霧思忖了一下，疑惑道：“越獄逃走？如果那囚徒擅長隱匿偽裝，特意偽裝成某個使者，再奪了其使者令和過橋信物，試圖離開小地獄的話，在沒有獄王的情況下，誰也看不出來吧？”
“不，奪取使者令是沒有意義的。”
莫輕塵搖頭道：“任何一個使者，必須得到使者令上的意志承認，才能算是使者，否則外人得到使者令也不匹配，燭龍之眸可以輕易發現這一點，只要是囚徒出來了，燭龍之眸的眸光就會直接投射下來，再怎麽偽裝也沒有用，所以在黑夜的時候，燭龍之眸無法發揮功效，我們一般是禁止任何人出入小地獄的。”
林霧恍然，又說道：“這麽說，那些越獄犯，想要離開小地獄，就必須硬闖過去？”
“是這樣。”
莫輕塵點頭道：“不過離開小地獄的通道就那麽點空間，易守難攻，只要眾多使者一起守在那通道入口，形成人墻，那囚徒也很難闖出去。”
“萬一硬闖成功了呢？”林霧不由得問道。
“就算成功了，也翻不起什麽浪。”
莫輕塵搖頭道：“也多虧了如今世俗的科技發展，外面的輪回廣場和地獄城到處都是監控，那囚徒就算逃得出小地獄，也藏不深，一不小心就會被找出來，更不可能離開地獄，要知道，地獄之門開啟的時候，都會有獄王監督的，那囚徒就算擅長隱匿偽裝，也無法瞞過獄王。”
他笑了笑，又說道：“而且，在地獄城內的禁錮更強大，連獄王們都殺不了人，除非是嬰兒，所以一般也很難造成什麽大的事故。”
“既然不可能離開地獄，那些囚徒為什麽還要想著越獄呢？”林霧不由得疑惑道。
“當然是為了自由啊。”
莫輕塵感嘆道：“無底牢獄是苦海之下，整個牢獄內都處於苦海的影響之下，無論躲在哪裏，都會感受到‘眾生之苦’，除非是得到使者令承認的地獄使者，才能不受影響，那種日子……哪怕是意志堅定的強者，也是一種無形的折磨，而且無底牢獄內的環境也極其惡劣，哪比得上外界？”
林霧恍然。
“比起無底牢獄，地獄城簡直就是天堂。”莫輕塵說道：“所以有些囚徒，也是抱著僥幸心理，覺得自己只要不想離開地獄，就不會被發現，隱藏偽裝成其他人的身份，低調地生活在地獄城內。”
“這樣的話，除非獄王們親自檢查，否則也很難被發現吧？”林霧問道。
比如，某個越獄犯離開小地獄之後，隱藏成某個普通的地獄城居民，再將原本的那個居民帶到地獄城之外沒有禁錮的地方，殺人滅口，就可以安心生活在地獄城中了。
“是很難發現。”
莫輕塵點頭道：“所以，如今地獄也在通緝一些越獄犯，估計這些人已經頂替了別人，正生活在地獄城內呢，如果能找出這些越獄犯的話，也是功勞一件。”
林霧輕輕點頭，如果他去地獄城轉一圈的話，說不定能有些發現。
但地獄城內的禁錮太強，他的解讀能力也受到了極大的限制，感應範圍比外界要小了太多太多。
地獄城內的禁錮，是完全禁錮了靈魂力量，根本無法施展靈魂手段。
“不過，也有些越獄犯，可能真的已經離開了地獄。”
莫輕塵說道。
“哦？”林霧有些詫異。
“獄王們也只能看出封王之下的隱匿偽裝。”莫輕塵說道：“但如果那囚徒突破了呢？無論是靈魂終極，還是肉身終極覺醒，一旦突破，就可以瞞過獄王，有機會通過地獄之門離開了。”
林霧說道：“這倒是有可能，不過也很難。”
“當然難了。”莫輕塵說道：“不過，如果越獄犯能夠封王的話，只要不是罪孽深重的那種，說不定獄王們還會給予其加入地獄的贖罪機會。”
林霧微微點頭，可以理解這一點。
畢竟，這無底牢獄中的囚徒，除了主犯之外，其他囚徒要麽是當年在混亂時代，罪孽沒有那麽深重的，罪不至死的，要麽就是那些囚徒在牢獄中生下來的後代，只要願意贖罪，如果能成為封王級強者，還是可以破格接納的。
“現在是白天，那囚徒基本上不會現在出來。”
莫輕塵擡頭看了一眼上方的燭龍之眸，眼皮才合上一半，便說道：“還有三四個時辰天才會黑，林先生可以先在獄王殿內參觀一番，等到黑夜的時候，林先生在獄王殿門口帶隊監守就可以了。”
“那出口那邊呢？”林霧問道。
“出口那邊最為關鍵，需要絕大多數的守衛力量，所以我和五號使者等人去監守出口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而這獄王殿的守衛就沒那麽關鍵了，那囚徒再厲害也不可能破壞獄王殿，只是防止她做一些有損獄王顏面的褻瀆之舉而已，所以只是安排少數守衛在此，以前是留下一位排名使者和兩位奈何橋使者在獄王殿監守，現在就安排一位排名使者和林先生來監守就行了，也算是對林先生的考驗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林霧微微點頭，又疑惑道：“我和你剛才來的時候，怎麽沒看到出口那邊有守衛？”
莫輕塵笑了笑，說道：“現在是白天，就不需要特意去那邊守著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林霧詫異道：“就算有燭龍之眸監察，萬一那囚犯從苦海出來，就直接奔向小地獄的出口，來不及去守衛怎麽辦？”
“不會的。”
莫輕塵微微搖頭，說道：“燭龍之眸監察的範圍是苦海之上和苦海內部，這苦海可是很深的，必須沈浸在苦海內，承受眾生之苦達到一定的時間，大概十分鐘左右，才能穿過苦海，如果那囚徒敢在白天越獄的話，一旦進入苦海內，燭龍之眸就會發現了，十分鐘時間，怎麽樣都足夠我們在出口處布下足夠的守衛了。”
林霧微微點頭，現在算是明白他的‘工作時間’了。
簡單來說，就是白班很輕松，只要不離開小地獄，就可以隨意劃水了，而夜班就需要謹慎對待了。
“每天燭龍之眸會休息四個時辰，也就是八個小時。”莫輕塵說道：“這八個小時必須嚴格監守。”
林霧點頭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那林先生可以先去挑選一個房間住下，或者在獄王殿內參觀一番吧。”
莫輕塵說著，轉頭看向其中那個清麗如畫的長發女子，笑道：“柳訴，以後你就和林先生一起守衛獄王殿吧，順便給林先生當一下向導。”
那清麗如畫的長發女子四號使者‘柳訴’，淺笑道：“好，難得遇到林先生這樣一個男性純血僵屍，我也是純血僵屍，是應該好好親近一下呢。”
林霧卻是註意到，那蕭北羽聽到柳訴的這番話，眼神中明顯閃過了一絲不悅。
他直接用了讀心，從其內心的想法來看，蕭北羽這個蕭家的大長老，似乎是在追求這個柳訴呢，只是一直都沒什麽結果。
這個蕭北羽不高興也是正常的。
任由哪個男性，看到自己正在追求的女人，忽然說要和其他男性親近一番，心裏都不會高興的。
特別是林霧這個‘情敵’的威脅還特別大。
柳訴也是純血僵屍，一旦兩人結合的話，後代也會是純血僵屍，從後代的角度來考慮，林霧自然完全占優。
而且林霧本身具備三大王者天賦，潛力也比他蕭北羽要強得多。
不過，蕭北羽也沒說什麽，眼中的不悅也很快就隱藏了起來。
莫輕塵似乎也察覺到了，不由得看了一眼蕭北羽，隨即才說道：“那你和林霧先生一起去吧。”
柳訴笑了笑，對林霧說道：“林先生，我先帶你去挑選一個房間吧。”
“好。”林霧點點頭。
“這邊請。”柳訴擡手指了一下獄王殿內的後門，便帶著林霧離開了。
待兩人消失在後門之後，莫輕塵對其他使者們說道：“大家散了吧，記得天黑前一刻來大殿集合。”
其他使者們相繼離開之後，蕭北羽卻是沒有離開離開，而是站在原地。
待其他人都離開大殿，他轉頭看向莫輕塵，同時一層無形的隔膜封閉了周圍，防止聲音傳出之後，這才皺眉問道：“輕塵兄，你為什麽不安排其他人和那林霧一起守衛這獄王殿，卻偏偏讓柳訴和他一起了？你明知道我對柳訴的心思，怎麽還讓……”
“北羽兄。”
莫輕塵打斷了蕭北羽的話，搖頭道：“你先別生氣，先聽我解釋可好？”
蕭北羽深吸一口氣，沈聲說道：“願聞其詳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首先，想要穩妥地守住小地獄的出口，我和徐光英兩人都必須在場才行，那麽，人選就只剩下你和柳訴兩人了。”
他壓低了聲音，說道：“其次，那林霧可是擁有讀心天賦的，如果你一直和他在一起，就算一直催眠自己，也難免會露出馬腳，一旦你和我的秘密，被他發現的話……”
蕭北羽臉色微微一變。
“所以說，最合適的人選就是柳訴了。”
莫輕塵拍了拍蕭北羽的肩膀，說道：“北羽兄，你也別想太多了，柳訴可能只是開玩笑而已，並沒有別的意思。”
蕭北羽臉色微沈，深吸一口氣之後，微微搖頭道：“她是不是在開玩笑，我很清楚，這數百年來，我明著暗著向她表達過多少次心意了？但她一直沒有接受過，無非是因為我的實力不如她，潛力也不如她，她看不上我而已。”
他頓了頓，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意，說道：“但這個林霧一來，她的態度明顯就不一樣，你什麽時候聽過柳訴說過那等那樣輕浮的話了？親近……哼哼……”
說到這裏，蕭北羽忍不住冷笑一聲。
而莫輕塵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笑意，不過很快便隱藏起來，只是故作遺憾地搖了搖頭，嘆息道：“北羽兄，咱們好歹也有近千年的交情了吧？”
蕭北羽緩緩點頭。
“所以，我得提前勸你一句。”莫輕塵拍了拍蕭北羽的肩膀，說道：“倘若那柳訴真的選擇了林霧，你得做好準備。”
“你什麽意思？”蕭北羽不由得皺起眉頭。
“沒辦法，如果是別人就罷了，但這次的競爭對手，真的太強。”
莫輕塵微微搖頭，說道：“那林霧不僅潛力驚人，而且背景更加驚人，拉攏我們的那位董家老祖宗和我說過，那林霧的背後就是那神秘的輪回殿……所以獄王們都在想辦法拉攏這林霧，不然你以為在場的獄王為什麽都向他發出邀請？”
“輪回殿！”蕭北羽臉色越發難看。
那神秘的輪回殿，在十幾年就曾經出現過，那輪回殿的殿主與餘家的老祖宗無敵存在‘心君’交手，還輕松擊退了心君離去。
實力之驚人，可想而知。
相隔十幾年後，輪回殿再現，就出現了一位擁有終極靈魂的神秘少女，以及十死王和原古墓鎮國公的‘焚夏王’，還活活煉死了古墓的天策王。
這等實力，完全不遜於十大家族之中的任何一個，甚至於更加強大。
而林霧卻獲得了天策王的帝心，很顯然與那輪回殿的關系很深。
林霧不僅潛力驚人，還擁有這等背景，自然會惹得諸多獄王的青睞。
“柳訴也知道這一點。”
莫輕塵見狀，眼眸中劃過一絲笑意，繼續說道：“她的出身環境本就很殘酷，最看重實力，一向看不上那些比她弱小的男子，而如今這個潛力驚人背景強大的林霧出現了，她動心也是很正常的，所以……”
他雖然沒把話說完，但只要蕭北羽不是傻子，就能聽懂他的意思。
所以，蕭北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。
“北羽兄，以你現在的實力……還早些放棄吧。”莫輕塵緩緩搖頭，拍了一下蕭北羽的肩膀，故意嘆氣道：“北羽兄，我說句實話，除非你能終極覺醒，突破到封王，或者成為純血僵屍，否則就算沒有林霧，恐怕柳訴也不會接受你的。”
蕭北羽臉色愈發陰沈。
終極覺醒？
就算積攢一萬年的極致陰氣，除非是來源相同的極致陰氣，否則想要終極覺醒，也只是有一定概率成功而已。
至於純血僵屍？
那難度恐怕更高，雖然只需要一千年份的極致陰氣，但必須是來源相同的極致陰氣才能成功，那就等於是必須讓封王級鬼魂全心全意的寄托在某件陰物上，苦心孕養上千年，才能獲得同源的上千年極致陰氣。
這就太難了。
比東拼西湊出一萬年的‘雜牌’極致陰氣要難得多，否則世界上也不會只有這麽點純血僵屍了。
莫輕塵也清楚地看到了蕭北羽的臉色，心中不由得暗笑一聲，感覺時機差不多了，便開口道：“北羽兄，你那裏積攢的極致陰氣有多少年了？還差多少足夠萬年？”
蕭北羽看了他一眼，說道：“還差四千年左右吧。”
莫輕塵笑了笑，低聲道：“這四千年的極致陰氣，你還要多久才能湊齊？”
“這……”蕭北羽搖頭道：“快則千年，慢的話……不知要多久。”
莫輕塵壓低了聲音，輕聲道：“北羽兄，實話告訴你，東帝交代了，只要你肯答應那件事，他願意幫你補足這四千年的陰氣。”
“幫我補足？”
蕭北羽先是露出一絲震驚欣喜之色，隨即又咬牙道：“不行，我已經做了那麽多背叛魔君的事情，如果連那件事都做了的話，那魔君就真的必死無疑了……暗害獄王這種大罪，我怎麽可能……”
“你不說，又有誰會知道？”莫輕塵說道：“謀害獄王這等大罪，就算東帝身為上四家的董家老祖宗，也不敢輕易承擔，他自然也不會說出去，反而會給你足夠的好處來堵住你的嘴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蕭北羽的眼中露出一絲掙紮之色。
莫輕塵見狀，又說道：“你在擔心什麽？擔心東帝滅口嗎？難道你忘了，在這地獄之中，東帝也殺不了任何使者，等你封王，那就更不可能殺你了。”
蕭北羽眼神越發掙紮，但還是忍不住問道：“如果魔君死了，蕭家怎麽辦？魔君和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，但蕭家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我的血脈，我不能看著蕭家出事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蕭家出事？蕭家身為十大勾魂使家族之一，又怎麽會出事？”
“萬一像千年前那樣，被人頂替……”
蕭北羽還沒說完，莫輕塵就說道：“但你成為獄王之後，你就是蕭家的老祖，蕭家又怎麽會出事？不……蕭家本來就是你的蕭家，當年魔君收養了你和蕭璇，蕭璇陪伴魔君終身未嫁，唯有你留下了蕭家的血脈，你才是蕭家真正的老祖宗，難道你忘了嗎？”
蕭北羽頓時沈默了。
莫輕塵心中暗喜，又放緩節奏，搖頭嘆息道：“其實我知道，北羽兄你是個知恩圖報之人，自然不會輕易謀害魔君，但你要知道，你這千年以來，為魔君鞍前馬後，南征北戰，恩情早已還清了，而魔君對你呢？”
蕭北羽越發沈默不語，只是眼神微微冷卻了下來。
“你和蕭璇同為魔君收養的。”莫輕塵說道：“蕭璇做的，你都做了，蕭璇沒做的，你也做了，甚至還讓蕭家開枝散葉，成為十大天生勾魂使家族之一，但魔君卻偏偏寵溺那蕭璇，對你那般不公，難道你心裏就不氣憤？”
蕭北羽又沈默了半晌，才輕聲道：“我也不理解魔君為什麽會這樣？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所以說，魔君對你不公，你的恩情也已經還清，你還有什麽好留戀的？我又不是讓你害蕭家，只是董家老祖宗想要引出魔君而已。”
蕭北羽沈默了片刻，說道：“你確定，東帝大人願意給我補足極致陰氣？”
“既然你不相信，現在你就可以隨我親自去見三生小地獄拜見東帝大人。”莫輕塵說道：“甚至於只要你答應下來，簽下靈魂合約，東帝大人可以先將極致陰氣交給你。”
“好。”蕭北羽深吸一口氣，說道：“正好我也想知道，東帝大人為什麽一定要殺魔君？”
莫輕塵看了一眼天空中的燭龍之眸，說道：“時間還夠，隨我去見東帝大人吧，他會告訴你的。”
蕭北羽緩緩點頭。
“走吧。”
莫輕塵笑了笑，便率先向獄王殿外走去，眼神中卻是露出了一絲笑意，在心中暗嘆，這林霧來得好啊，正好刺激了這蕭北羽，不然還真是難呢。
這，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……
……
林霧隨著那清麗長發女子‘柳訴’來到獄王殿後殿，挑了一處居所後，柳訴坐在房間內，似乎還不太想離開的樣子，反而饒有興趣地和林霧說著一些這千面小地獄的趣事。
“是嗎？魔君當年居然是把你從死人堆裏撿回來的？”
林霧笑道。
“對，我是陰年陰月陰時陰刻出生，又是陰水鄉那等地方誕生的至陰女子，當時我被拋屍的那處亂葬崗，恰好出現了天然的幽冥河現象。”
柳訴輕聲說道：“我的靈魂本就成了鬼魂，魔君行走天下，幫過我完成了一個執念，卻沒想到我還有另一個大執念，當時我的屍身又吸引了幽冥河上千年的極致陰氣，就化為純血僵屍了，所以魔君就引我入了地獄，我對魔君感激，自然是是進了千面小地獄。”
林霧微微點頭，說道：“子鈺和你的遭遇倒是很像。”
“不光是秦子鈺，地獄其他幾名純血僵屍，也都是這樣。”柳訴微笑道：“不過，第一使者‘洛登拉姆’，她倒是不太一樣，據說她原本也只是普通僵屍，後來還是萬劫情皇幫她變成了純血僵屍。”
“哦？”林霧露出一絲詫異，說道：“洛登拉姆？聽上去似乎是藏族？”
“對。”
柳訴點點頭，說道：“洛登拉姆是藏族，洛登代表有智慧的，聰明的意思，而拉姆是女性天神、仙女的意思。”
“那就是智慧女神？”林霧笑了。
“洛登拉姆確實挺聰明的，而且她的執念似乎是情皇。”柳訴嘆息一聲，“她也是一個癡情的女子呢。”
林霧問道：“她是情皇的妻子？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柳訴搖搖頭，說道：“情皇似乎有妻子了，只是也沒人知道是誰，不過喜歡他的女子倒是很多，但他從來沒有理會過。”
“情皇有妻子？”林霧有些詫異，從來沒聽蕭秦說過啊。
“應該是有吧，只是傳說而已。”柳訴說道：“不過，具體怎麽樣，洛登拉姆應該是知道的，畢竟她跟了情皇這麽多年。”
“好吧。”林霧點點頭。
“你還要去哪裏參觀嗎？”柳訴笑道：“其實這獄王殿也沒什麽好參觀的，冷冷清清的，等蕭璇姐回來之後，我們一起輪休的時候，可以去地獄城玩，我知道有幾家很有意思的店呢。”
“行。”
林霧點點頭，又不經意般地說道：“對了，這獄王殿有什麽地方是不能亂進的嗎？你和我提前說一下，免得我犯錯了。”
“其實也沒有吧。”柳訴想了想，說道：“除了魔君的寢宮之外，也就只有魔君的獄王寶庫不能進了吧，不過沒有魔君的信物，別人進不去，所以也沒什麽值得註意的。”
“獄王寶庫？”林霧有意無意地問道：“這我倒是有點興趣了，那寶庫在哪裏啊？”
柳訴隨意道：“沿著外面那條長廊，一直走到盡頭，就是獄王寶庫了。”
“哦。”
林霧眼角泛起一絲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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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霧笑了笑，沒說話，也懶得多作解釋。
看來，這個莫輕塵也不知道他已經能夠擊敗淩弱水了，並不清楚他的實力，所以才以為他還沒到第二階梯。
不過，按照常理來看，的確是這樣。
畢竟就算是王者天賦，也要達到完全覺醒的極限，並且擁有封公級靈魂，沒有靈魂上的弱點，才能算是第二階梯的實力。
而單單王者天賦，才剛剛完全覺醒的話，在外界算是頂尖，也只是剛好夠資格成為奈何橋使者而已。
哪怕他有三種王者天賦，畢竟也只是剛剛完全覺醒，距離第二階梯還有差距也是正常的。
可是莫輕塵也想不到，他的三種王者天賦，竟然一種比一種變態。
萬物驅策已經是連女帝都不惜付出大代價，讓天策王終極覺醒的強大天賦了。
萬物歸虛，則是非常變態的天賦，當年的九幽帝君，誰也殺不了他，縱橫天下來去自如，也就是初代十殿閻羅出手，才導致九幽帝君隕落。
至於他的本命天賦，解讀，更是比萬物歸虛還要變態。
尤其是完全覺醒之後，可以解讀出終結毀滅萬物的點和線，這才完全覺醒就涉及到了傳說中的因果律力量，這樣恐怖的天賦，林霧連聽都沒有聽過。
三種在王者天賦中都屬於難見的可怕天賦集中在一個人身上，實力自然是非同尋常。
哪怕是現在，林霧也絕對是第二階梯的實力！
這一點，不是他預估出來的，而是他擊敗淩弱水之後得出的結論。
淩弱水排名三十二名，而他排在前三十應該不成問題。
“我千面小地獄的奈何橋使者，也都讓林先生認識了。”
莫輕塵微笑道：“雖然魔君還沒有回來，但給林先生分配職務的權力，我還是有的，不過，在分配職務之前，我需要確認一下林先生的實力。”
“哦？”林霧看著他。
“先和林先生解釋一下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我們這些使者的職務其實也很簡單，就是監察鎮守這片苦海之下的無底牢獄，也不需要進去，就在這裏監守即可。”
“只需要監守？”
林霧疑惑道：“我聽說，使者們不是還需要去這無底牢獄的十八層，取太陰幽泉嗎？”
莫輕塵愕然，隨即無奈道：“那也得是去其他小地獄，這些有獄王鎮守的小地獄，就不用想著去取太陰幽泉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林霧不由得疑惑道。
“林先生，你要先明白一個概念。”
莫輕塵無奈道：“但凡需要獄王鎮守的小地獄，其中的無底牢獄，無一例外都是那種很難解決的，如果這些無底牢獄中的囚徒，僅憑我們這些使者就能將其解決的話，又何必讓獄王常年鎮守呢？”
林霧恍然，又說道：“這麽說，這千面小地獄的無底牢獄內，有什麽很強大的囚徒嗎？”
“有。”
莫輕塵點頭道：“畢竟初代們也無法算到千年後的變化，這千面小地獄內在千年前，出了一件大事。”
“大事？”林霧看著他。
“一千多年前，這千面小地獄還是無主的小地獄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當時有一位排名使者進入其中取太陰幽泉的時候，被其中的一個囚徒奪舍了，而且那位排名使者是純血僵屍，她被奪舍之後，那囚徒竟然突破到了偽終極，靈魂亦是偽終極層次，所以才能奪舍成功。”
“偽終極王者天賦？偽終極靈魂？”林霧不由得有些吃驚。
“對。”莫輕塵嘆息道：“這等實力，如果出來的話，就算是第二使者也絕對不是對手，恐怕只有第一使者才能勉強壓她一頭吧。”
林霧輕輕點頭。
第一使者，不僅擁有偽終極靈魂，而且擁有兩種王者天賦，其中一種還達到了偽終極，另一種即便還沒有達到偽終極，對實力也是有提升的，即便不用靈魂攻擊，也比其他第一階梯的使者強。
當然，這也不一定，畢竟王者天賦和王者天賦之間，也是有差別的。
不然，第一階梯的使者們，也不會有排名了。
“那個囚徒，該不會在牢獄內達到終極了吧？”林霧不由得問道。
“沒有。”
莫輕塵搖搖頭，說道：“如果她達到終極了，無論是靈魂終極還是肉身終極，都不可能穿過苦海，但那囚徒還是時不時的離開苦海，來偷襲我們，經常試圖將使者抓進無底牢獄內。”
“抓使者？”林霧疑惑道。
“在這裏，和無底牢獄的前八層，都受到初代禁錮的影響，無法發揮全部力量，所以就算能夠擊敗，也無法殺死奈何橋使者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但從九層開始，那囚徒能夠發揮全部實力，就能輕易殺死奈何橋使者了。”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林霧恍然，說道：“那其他獄王沒有來殺她？”
“獄王們無法穿過苦海，怎麽殺她？”莫輕塵搖頭道。
林霧皺眉道：“我的意思是，讓其他獄王隱匿氣息藏在這裏，然後等那囚徒出來的時候，再抓住她，將她送到地獄城外殺死。”
“沒用的……”莫輕塵嘆息一聲，說道：“估計是天賦吧，那囚徒從苦海中出來的可能是分身，一旦發現獄王來了，就直接灰飛煙滅了。”
“那還真是難纏啊。”林霧點點頭。
“而且，獄王們也要鎮守自己的小地獄。”莫輕塵說道：“每一個獄王鎮守的小地獄都不是那麽輕松的，不可能浪費太多的時間在我們這裏，不然獄王自己負責的小地獄也是會出亂子的。”
“難道其他獄王鎮守的小地獄也這麽難纏？”林霧皺眉問道。
“當然，有的沒這麽麻煩，但有的甚至於比這還要難纏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比如諸多小地獄中，最麻煩的就是心之小地獄，心君大人鎮守的那座無底牢獄之中，除了主犯之外，還有一位無敵存在！”
“什麽？”林霧不由得吃驚道：“還有一位無敵存在？”
“而且，那無敵存在還能在無底牢獄中自由行動，沒有被刑罰之力束縛。”莫輕塵感嘆道：“雖然那無敵存在被苦海限制，無法出來，但也沒有任何使者敢進入那牢獄。”
林霧點點頭。
廢話，有一位封王級的無敵存在可以在牢獄內自由活動，那麽就算是第一使者進去都是死路一條。
誰敢進去？
“其次，更麻煩的是，還不能不管那座小地獄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那無底牢獄中的無敵存在，還在不斷訓練教授他的一個個手下，讓那些手下越獄，而且又整天琢磨著怎麽打破苦海，始終是一個隱患，若非心君大人一直鎮守，恐怕早就亂了。”
林霧思忖了一下，忽然皺眉道：“那千面小地獄呢？這苦海之下，那個囚徒竟然擁有偽終極靈魂，那讓她升華下去，遲早有一天能成就終極靈魂吧？萬一她也突破到終極怎麽辦？沒想過先殺了她嗎？”
“殺不了，怎麽殺？”
莫輕塵無奈道：“單單是監守，我們都已經盡全力了，必須借助這獄王殿的力量加持自身，多人聯手才能和那囚徒抗衡。”
“第一使者、第二使者等人聯手，一起進去圍殺她，這樣總可以吧？”林霧說道。
“沒有那麽簡單。”莫輕塵搖頭道：“除了第一使者，其他實力都不如她，她想逃的話，就算聯手也很難抓住她，而且她完全躲到主犯的附近，使者們哪敢追過去？除非出現一個古墓三皇子那樣，實力完全碾壓的存在，才有可能殺掉她。”
“古墓的三皇子……”
林霧輕輕點頭。
就他目前聽說過的強者來看，在封王之下，最強者應該就是那位古墓夏族的三皇子了。
“第一使者，曾經與古墓三皇子交過手，但結果卻是慘敗，只是勉強逃過一命。”莫輕塵搖頭道：“如果有古墓三皇子的實力，那就有機會殺掉這苦海之下的那個囚徒了。”
“慘敗？逃命？”
林霧詫異道：“差距這麽大嗎？”
莫輕塵點點頭，說道：“古墓三皇子，本身就具備神話中法天象地般的巨化天賦，這已經是很強大的天賦了，他又獲得了古墓先帝的帝心，能夠猶如血海般聚散無形，堪稱不死之身，且兩種王者天賦都達到了偽終極，相互配合之下，哪怕是正面迎戰，很多封王級強者也都殺不了他。”
法天象地，化身血海！
這兩大天賦，任何一種都是不遜色於驅策萬物的強大天賦，而且結合後更加巧妙可怕。
而且，第一使者只是一種王者天賦達到偽終極，而古墓三皇子的兩種王者天賦都是偽終極，這差距自然就更大了。
“在地獄，第一使者已經是封王之下最強了。”
林霧微微點頭，說道：“連她都殺不了這苦海之下的那個囚徒，那確實是拿那囚徒沒辦法了。”
莫輕塵無奈搖頭道：“如果魔君還在，她在此鎮守，那囚徒也不敢這麽囂張，我們也不用這麽提心吊膽了。”
“我的職務呢？”林霧問道。
莫輕塵思忖了一下，說道：“林先生，那囚徒比第二使者還要強大，實力遠超我們任何一個人都，即便是借助獄王殿的力量加持，也沒人能與其抗衡，就算是我，在獄王殿的幫助下，也只能勉強牽制住他而已，所以必須要多人聯手。”
“聯手？”林霧看著他。
“我們現在是多數人出力，少數人輪休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我們十一名奈何橋使者，排名使者就我們五個，每次監守的時候，至少要四個排名使者在場，其他六名無排名使者也至少要五人在場，才能比較穩妥地守住這小地獄。”
“現在，雖然林先生也加入了我們，但林先生現在的實力還不如排名使者，所以……”
他沈吟了一下，說道：“暫時不做調整，依然是排名使者一人輪休，無排名使者也是一人輪休。”
林霧也不多說，便點頭道：“好。”
他也不想暴露實力，既然這莫輕塵不清楚，他正好也可以隱藏實力，在暗中調查一下這兩人再說。
“那就這樣吧。”
莫輕塵微笑著點點頭，說道：“最近這段時間是蕭璇的輪休，所以她去了其他小地獄的無底牢獄，等到她回來，也該輪到我輪休了，正好時間也不長，先讓林先生適應一番吧。”
“好。”林霧答應下來。
莫輕塵說道：“另外，我要說明一下，在監守期間，林先生不可離開小地獄，否則就是擅離職守之罪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林霧微微點頭。
“白天的時候，有燭龍之眸監察，那囚徒一旦試圖穿過苦海逃獄，就會被發現，我們可以比較輕松。”
莫輕塵提醒道：“可是一旦到了晚上，燭龍之眸休息的時候，我們就必須在這獄王殿和小地獄的出口通道前守著，一是防止那囚徒來偷襲獄王殿，二是防止那囚徒越獄，逃離小地獄。”
林霧思忖了一下，疑惑道：“越獄逃走？如果那囚徒擅長隱匿偽裝，特意偽裝成某個使者，再奪了其使者令和過橋信物，試圖離開小地獄的話，在沒有獄王的情況下，誰也看不出來吧？”
“不，奪取使者令是沒有意義的。”
莫輕塵搖頭道：“任何一個使者，必須得到使者令上的意志承認，才能算是使者，否則外人得到使者令也不匹配，燭龍之眸可以輕易發現這一點，只要是囚徒出來了，燭龍之眸的眸光就會直接投射下來，再怎麽偽裝也沒有用，所以在黑夜的時候，燭龍之眸無法發揮功效，我們一般是禁止任何人出入小地獄的。”
林霧恍然，又說道：“這麽說，那些越獄犯，想要離開小地獄，就必須硬闖過去？”
“是這樣。”
莫輕塵點頭道：“不過離開小地獄的通道就那麽點空間，易守難攻，只要眾多使者一起守在那通道入口，形成人墻，那囚徒也很難闖出去。”
“萬一硬闖成功了呢？”林霧不由得問道。
“就算成功了，也翻不起什麽浪。”
莫輕塵搖頭道：“也多虧了如今世俗的科技發展，外面的輪回廣場和地獄城到處都是監控，那囚徒就算逃得出小地獄，也藏不深，一不小心就會被找出來，更不可能離開地獄，要知道，地獄之門開啟的時候，都會有獄王監督的，那囚徒就算擅長隱匿偽裝，也無法瞞過獄王。”
他笑了笑，又說道：“而且，在地獄城內的禁錮更強大，連獄王們都殺不了人，除非是嬰兒，所以一般也很難造成什麽大的事故。”
“既然不可能離開地獄，那些囚徒為什麽還要想著越獄呢？”林霧不由得疑惑道。
“當然是為了自由啊。”
莫輕塵感嘆道：“無底牢獄是苦海之下，整個牢獄內都處於苦海的影響之下，無論躲在哪裏，都會感受到‘眾生之苦’，除非是得到使者令承認的地獄使者，才能不受影響，那種日子……哪怕是意志堅定的強者，也是一種無形的折磨，而且無底牢獄內的環境也極其惡劣，哪比得上外界？”
林霧恍然。
“比起無底牢獄，地獄城簡直就是天堂。”莫輕塵說道：“所以有些囚徒，也是抱著僥幸心理，覺得自己只要不想離開地獄，就不會被發現，隱藏偽裝成其他人的身份，低調地生活在地獄城內。”
“這樣的話，除非獄王們親自檢查，否則也很難被發現吧？”林霧問道。
比如，某個越獄犯離開小地獄之後，隱藏成某個普通的地獄城居民，再將原本的那個居民帶到地獄城之外沒有禁錮的地方，殺人滅口，就可以安心生活在地獄城中了。
“是很難發現。”
莫輕塵點頭道：“所以，如今地獄也在通緝一些越獄犯，估計這些人已經頂替了別人，正生活在地獄城內呢，如果能找出這些越獄犯的話，也是功勞一件。”
林霧輕輕點頭，如果他去地獄城轉一圈的話，說不定能有些發現。
但地獄城內的禁錮太強，他的解讀能力也受到了極大的限制，感應範圍比外界要小了太多太多。
地獄城內的禁錮，是完全禁錮了靈魂力量，根本無法施展靈魂手段。
“不過，也有些越獄犯，可能真的已經離開了地獄。”
莫輕塵說道。
“哦？”林霧有些詫異。
“獄王們也只能看出封王之下的隱匿偽裝。”莫輕塵說道：“但如果那囚徒突破了呢？無論是靈魂終極，還是肉身終極覺醒，一旦突破，就可以瞞過獄王，有機會通過地獄之門離開了。”
林霧說道：“這倒是有可能，不過也很難。”
“當然難了。”莫輕塵說道：“不過，如果越獄犯能夠封王的話，只要不是罪孽深重的那種，說不定獄王們還會給予其加入地獄的贖罪機會。”
林霧微微點頭，可以理解這一點。
畢竟，這無底牢獄中的囚徒，除了主犯之外，其他囚徒要麽是當年在混亂時代，罪孽沒有那麽深重的，罪不至死的，要麽就是那些囚徒在牢獄中生下來的後代，只要願意贖罪，如果能成為封王級強者，還是可以破格接納的。
“現在是白天，那囚徒基本上不會現在出來。”
莫輕塵擡頭看了一眼上方的燭龍之眸，眼皮才合上一半，便說道：“還有三四個時辰天才會黑，林先生可以先在獄王殿內參觀一番，等到黑夜的時候，林先生在獄王殿門口帶隊監守就可以了。”
“那出口那邊呢？”林霧問道。
“出口那邊最為關鍵，需要絕大多數的守衛力量，所以我和五號使者等人去監守出口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而這獄王殿的守衛就沒那麽關鍵了，那囚徒再厲害也不可能破壞獄王殿，只是防止她做一些有損獄王顏面的褻瀆之舉而已，所以只是安排少數守衛在此，以前是留下一位排名使者和兩位奈何橋使者在獄王殿監守，現在就安排一位排名使者和林先生來監守就行了，也算是對林先生的考驗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林霧微微點頭，又疑惑道：“我和你剛才來的時候，怎麽沒看到出口那邊有守衛？”
莫輕塵笑了笑，說道：“現在是白天，就不需要特意去那邊守著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林霧詫異道：“就算有燭龍之眸監察，萬一那囚犯從苦海出來，就直接奔向小地獄的出口，來不及去守衛怎麽辦？”
“不會的。”
莫輕塵微微搖頭，說道：“燭龍之眸監察的範圍是苦海之上和苦海內部，這苦海可是很深的，必須沈浸在苦海內，承受眾生之苦達到一定的時間，大概十分鐘左右，才能穿過苦海，如果那囚徒敢在白天越獄的話，一旦進入苦海內，燭龍之眸就會發現了，十分鐘時間，怎麽樣都足夠我們在出口處布下足夠的守衛了。”
林霧微微點頭，現在算是明白他的‘工作時間’了。
簡單來說，就是白班很輕松，只要不離開小地獄，就可以隨意劃水了，而夜班就需要謹慎對待了。
“每天燭龍之眸會休息四個時辰，也就是八個小時。”莫輕塵說道：“這八個小時必須嚴格監守。”
林霧點頭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那林先生可以先去挑選一個房間住下，或者在獄王殿內參觀一番吧。”
莫輕塵說著，轉頭看向其中那個清麗如畫的長發女子，笑道：“柳訴，以後你就和林先生一起守衛獄王殿吧，順便給林先生當一下向導。”
那清麗如畫的長發女子四號使者‘柳訴’，淺笑道：“好，難得遇到林先生這樣一個男性純血僵屍，我也是純血僵屍，是應該好好親近一下呢。”
林霧卻是註意到，那蕭北羽聽到柳訴的這番話，眼神中明顯閃過了一絲不悅。
他直接用了讀心，從其內心的想法來看，蕭北羽這個蕭家的大長老，似乎是在追求這個柳訴呢，只是一直都沒什麽結果。
這個蕭北羽不高興也是正常的。
任由哪個男性，看到自己正在追求的女人，忽然說要和其他男性親近一番，心裏都不會高興的。
特別是林霧這個‘情敵’的威脅還特別大。
柳訴也是純血僵屍，一旦兩人結合的話，後代也會是純血僵屍，從後代的角度來考慮，林霧自然完全占優。
而且林霧本身具備三大王者天賦，潛力也比他蕭北羽要強得多。
不過，蕭北羽也沒說什麽，眼中的不悅也很快就隱藏了起來。
莫輕塵似乎也察覺到了，不由得看了一眼蕭北羽，隨即才說道：“那你和林霧先生一起去吧。”
柳訴笑了笑，對林霧說道：“林先生，我先帶你去挑選一個房間吧。”
“好。”林霧點點頭。
“這邊請。”柳訴擡手指了一下獄王殿內的後門，便帶著林霧離開了。
待兩人消失在後門之後，莫輕塵對其他使者們說道：“大家散了吧，記得天黑前一刻來大殿集合。”
其他使者們相繼離開之後，蕭北羽卻是沒有離開離開，而是站在原地。
待其他人都離開大殿，他轉頭看向莫輕塵，同時一層無形的隔膜封閉了周圍，防止聲音傳出之後，這才皺眉問道：“輕塵兄，你為什麽不安排其他人和那林霧一起守衛這獄王殿，卻偏偏讓柳訴和他一起了？你明知道我對柳訴的心思，怎麽還讓……”
“北羽兄。”
莫輕塵打斷了蕭北羽的話，搖頭道：“你先別生氣，先聽我解釋可好？”
蕭北羽深吸一口氣，沈聲說道：“願聞其詳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首先，想要穩妥地守住小地獄的出口，我和徐光英兩人都必須在場才行，那麽，人選就只剩下你和柳訴兩人了。”
他壓低了聲音，說道：“其次，那林霧可是擁有讀心天賦的，如果你一直和他在一起，就算一直催眠自己，也難免會露出馬腳，一旦你和我的秘密，被他發現的話……”
蕭北羽臉色微微一變。
“所以說，最合適的人選就是柳訴了。”
莫輕塵拍了拍蕭北羽的肩膀，說道：“北羽兄，你也別想太多了，柳訴可能只是開玩笑而已，並沒有別的意思。”
蕭北羽臉色微沈，深吸一口氣之後，微微搖頭道：“她是不是在開玩笑，我很清楚，這數百年來，我明著暗著向她表達過多少次心意了？但她一直沒有接受過，無非是因為我的實力不如她，潛力也不如她，她看不上我而已。”
他頓了頓，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意，說道：“但這個林霧一來，她的態度明顯就不一樣，你什麽時候聽過柳訴說過那等那樣輕浮的話了？親近……哼哼……”
說到這裏，蕭北羽忍不住冷笑一聲。
而莫輕塵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笑意，不過很快便隱藏起來，只是故作遺憾地搖了搖頭，嘆息道：“北羽兄，咱們好歹也有近千年的交情了吧？”
蕭北羽緩緩點頭。
“所以，我得提前勸你一句。”莫輕塵拍了拍蕭北羽的肩膀，說道：“倘若那柳訴真的選擇了林霧，你得做好準備。”
“你什麽意思？”蕭北羽不由得皺起眉頭。
“沒辦法，如果是別人就罷了，但這次的競爭對手，真的太強。”
莫輕塵微微搖頭，說道：“那林霧不僅潛力驚人，而且背景更加驚人，拉攏我們的那位董家老祖宗和我說過，那林霧的背後就是那神秘的輪回殿……所以獄王們都在想辦法拉攏這林霧，不然你以為在場的獄王為什麽都向他發出邀請？”
“輪回殿！”蕭北羽臉色越發難看。
那神秘的輪回殿，在十幾年就曾經出現過，那輪回殿的殿主與餘家的老祖宗無敵存在‘心君’交手，還輕松擊退了心君離去。
實力之驚人，可想而知。
相隔十幾年後，輪回殿再現，就出現了一位擁有終極靈魂的神秘少女，以及十死王和原古墓鎮國公的‘焚夏王’，還活活煉死了古墓的天策王。
這等實力，完全不遜於十大家族之中的任何一個，甚至於更加強大。
而林霧卻獲得了天策王的帝心，很顯然與那輪回殿的關系很深。
林霧不僅潛力驚人，還擁有這等背景，自然會惹得諸多獄王的青睞。
“柳訴也知道這一點。”
莫輕塵見狀，眼眸中劃過一絲笑意，繼續說道：“她的出身環境本就很殘酷，最看重實力，一向看不上那些比她弱小的男子，而如今這個潛力驚人背景強大的林霧出現了，她動心也是很正常的，所以……”
他雖然沒把話說完，但只要蕭北羽不是傻子，就能聽懂他的意思。
所以，蕭北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。
“北羽兄，以你現在的實力……還早些放棄吧。”莫輕塵緩緩搖頭，拍了一下蕭北羽的肩膀，故意嘆氣道：“北羽兄，我說句實話，除非你能終極覺醒，突破到封王，或者成為純血僵屍，否則就算沒有林霧，恐怕柳訴也不會接受你的。”
蕭北羽臉色愈發陰沈。
終極覺醒？
就算積攢一萬年的極致陰氣，除非是來源相同的極致陰氣，否則想要終極覺醒，也只是有一定概率成功而已。
至於純血僵屍？
那難度恐怕更高，雖然只需要一千年份的極致陰氣，但必須是來源相同的極致陰氣才能成功，那就等於是必須讓封王級鬼魂全心全意的寄托在某件陰物上，苦心孕養上千年，才能獲得同源的上千年極致陰氣。
這就太難了。
比東拼西湊出一萬年的‘雜牌’極致陰氣要難得多，否則世界上也不會只有這麽點純血僵屍了。
莫輕塵也清楚地看到了蕭北羽的臉色，心中不由得暗笑一聲，感覺時機差不多了，便開口道：“北羽兄，你那裏積攢的極致陰氣有多少年了？還差多少足夠萬年？”
蕭北羽看了他一眼，說道：“還差四千年左右吧。”
莫輕塵笑了笑，低聲道：“這四千年的極致陰氣，你還要多久才能湊齊？”
“這……”蕭北羽搖頭道：“快則千年，慢的話……不知要多久。”
莫輕塵壓低了聲音，輕聲道：“北羽兄，實話告訴你，東帝交代了，只要你肯答應那件事，他願意幫你補足這四千年的陰氣。”
“幫我補足？”
蕭北羽先是露出一絲震驚欣喜之色，隨即又咬牙道：“不行，我已經做了那麽多背叛魔君的事情，如果連那件事都做了的話，那魔君就真的必死無疑了……暗害獄王這種大罪，我怎麽可能……”
“你不說，又有誰會知道？”莫輕塵說道：“謀害獄王這等大罪，就算東帝身為上四家的董家老祖宗，也不敢輕易承擔，他自然也不會說出去，反而會給你足夠的好處來堵住你的嘴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蕭北羽的眼中露出一絲掙紮之色。
莫輕塵見狀，又說道：“你在擔心什麽？擔心東帝滅口嗎？難道你忘了，在這地獄之中，東帝也殺不了任何使者，等你封王，那就更不可能殺你了。”
蕭北羽眼神越發掙紮，但還是忍不住問道：“如果魔君死了，蕭家怎麽辦？魔君和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，但蕭家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我的血脈，我不能看著蕭家出事。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蕭家出事？蕭家身為十大勾魂使家族之一，又怎麽會出事？”
“萬一像千年前那樣，被人頂替……”
蕭北羽還沒說完，莫輕塵就說道：“但你成為獄王之後，你就是蕭家的老祖，蕭家又怎麽會出事？不……蕭家本來就是你的蕭家，當年魔君收養了你和蕭璇，蕭璇陪伴魔君終身未嫁，唯有你留下了蕭家的血脈，你才是蕭家真正的老祖宗，難道你忘了嗎？”
蕭北羽頓時沈默了。
莫輕塵心中暗喜，又放緩節奏，搖頭嘆息道：“其實我知道，北羽兄你是個知恩圖報之人，自然不會輕易謀害魔君，但你要知道，你這千年以來，為魔君鞍前馬後，南征北戰，恩情早已還清了，而魔君對你呢？”
蕭北羽越發沈默不語，只是眼神微微冷卻了下來。
“你和蕭璇同為魔君收養的。”莫輕塵說道：“蕭璇做的，你都做了，蕭璇沒做的，你也做了，甚至還讓蕭家開枝散葉，成為十大天生勾魂使家族之一，但魔君卻偏偏寵溺那蕭璇，對你那般不公，難道你心裏就不氣憤？”
蕭北羽又沈默了半晌，才輕聲道：“我也不理解魔君為什麽會這樣？”
莫輕塵說道：“所以說，魔君對你不公，你的恩情也已經還清，你還有什麽好留戀的？我又不是讓你害蕭家，只是董家老祖宗想要引出魔君而已。”
蕭北羽沈默了片刻，說道：“你確定，東帝大人願意給我補足極致陰氣？”
“既然你不相信，現在你就可以隨我親自去見三生小地獄拜見東帝大人。”莫輕塵說道：“甚至於只要你答應下來，簽下靈魂合約，東帝大人可以先將極致陰氣交給你。”
“好。”蕭北羽深吸一口氣，說道：“正好我也想知道，東帝大人為什麽一定要殺魔君？”
莫輕塵看了一眼天空中的燭龍之眸，說道：“時間還夠，隨我去見東帝大人吧，他會告訴你的。”
蕭北羽緩緩點頭。
“走吧。”
莫輕塵笑了笑，便率先向獄王殿外走去，眼神中卻是露出了一絲笑意，在心中暗嘆，這林霧來得好啊，正好刺激了這蕭北羽，不然還真是難呢。
這，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……
……
林霧隨著那清麗長發女子‘柳訴’來到獄王殿後殿，挑了一處居所後，柳訴坐在房間內，似乎還不太想離開的樣子，反而饒有興趣地和林霧說著一些這千面小地獄的趣事。
“是嗎？魔君當年居然是把你從死人堆裏撿回來的？”
林霧笑道。
“對，我是陰年陰月陰時陰刻出生，又是陰水鄉那等地方誕生的至陰女子，當時我被拋屍的那處亂葬崗，恰好出現了天然的幽冥河現象。”
柳訴輕聲說道：“我的靈魂本就成了鬼魂，魔君行走天下，幫過我完成了一個執念，卻沒想到我還有另一個大執念，當時我的屍身又吸引了幽冥河上千年的極致陰氣，就化為純血僵屍了，所以魔君就引我入了地獄，我對魔君感激，自然是是進了千面小地獄。”
林霧微微點頭，說道：“子鈺和你的遭遇倒是很像。”
“不光是秦子鈺，地獄其他幾名純血僵屍，也都是這樣。”柳訴微笑道：“不過，第一使者‘洛登拉姆’，她倒是不太一樣，據說她原本也只是普通僵屍，後來還是萬劫情皇幫她變成了純血僵屍。”
“哦？”林霧露出一絲詫異，說道：“洛登拉姆？聽上去似乎是藏族？”
“對。”
柳訴點點頭，說道：“洛登拉姆是藏族，洛登代表有智慧的，聰明的意思，而拉姆是女性天神、仙女的意思。”
“那就是智慧女神？”林霧笑了。
“洛登拉姆確實挺聰明的，而且她的執念似乎是情皇。”柳訴嘆息一聲，“她也是一個癡情的女子呢。”
林霧問道：“她是情皇的妻子？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柳訴搖搖頭，說道：“情皇似乎有妻子了，只是也沒人知道是誰，不過喜歡他的女子倒是很多，但他從來沒有理會過。”
“情皇有妻子？”林霧有些詫異，從來沒聽蕭秦說過啊。
“應該是有吧，只是傳說而已。”柳訴說道：“不過，具體怎麽樣，洛登拉姆應該是知道的，畢竟她跟了情皇這麽多年。”
“好吧。”林霧點點頭。
“你還要去哪裏參觀嗎？”柳訴笑道：“其實這獄王殿也沒什麽好參觀的，冷冷清清的，等蕭璇姐回來之後，我們一起輪休的時候，可以去地獄城玩，我知道有幾家很有意思的店呢。”
“行。”
林霧點點頭，又不經意般地說道：“對了，這獄王殿有什麽地方是不能亂進的嗎？你和我提前說一下，免得我犯錯了。”
“其實也沒有吧。”柳訴想了想，說道：“除了魔君的寢宮之外，也就只有魔君的獄王寶庫不能進了吧，不過沒有魔君的信物，別人進不去，所以也沒什麽值得註意的。”
“獄王寶庫？”林霧有意無意地問道：“這我倒是有點興趣了，那寶庫在哪裏啊？”
柳訴隨意道：“沿著外面那條長廊，一直走到盡頭，就是獄王寶庫了。”
“哦。”
林霧眼角泛起一絲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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